晏衡只得撑起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,对众人喝道:“你们要和我这个楼主动手?!”
问雨楼的弟子们的确有所犹豫,面面相觑,不敢上前一步,但也不敢退后。
非歌碍于没到手的六枚飞花令,也有些迟疑。
晏衡那一喝,却只有谢无秋听了出来,他是在虚张声势。晏衡是个有办法就先做再说的人,若能对抗非歌,也不至于现在如此僵持。谢无秋越想心越沉,他已经猜到了那六枚飞花令的去向。
一时间,他竟也对晏衡恨得牙痒。这个人,真是丝毫不替自己打算!连带他也要遭殃。
谢无秋遽然从腰间抽出吻颈,剑波荡出,震退一圈人,他借机拉住晏衡,施展轻功用力迈出一丈,朝问雨楼外奔去。
晏衡在谢无秋出手的一刹也和他判断出了相同的方向,他握紧谢无秋伸来的手,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。
那一刹那,他内心多少有点凄凉和讽刺。
谢无秋出剑太快,加上所有人对他所有畏惧,第一反应都是先退,因而给了他们机会拉开距离,非歌在后面沉声下令追人。
两人跑出问雨楼,沿着来时的小巷蹿到了安义坊,平湖岳给他们的马车还停在那儿,为了掩人耳目,他们下车以后那人没有立即离开。车夫本来蹲在路边休息,突然看见两人去而复返,十分意外。
晏衡飞速翻身上了车,而谢无秋跨上马,一把推开赶过来的车夫:“让开让开!”
他一鞭下去,马儿扬起头颅嘶啼,然后跑了出去。晏衡掀开窗帘对被甩在后头一脸懵逼的车夫愧然道:“抱歉了!和你家主人说声,这车今后有机会再赔给他!”
谢无秋在前面唏嘘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赔钱?现在往哪里走?”
晏衡深吸了一口气,笃定道:“北上!去……漠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