芊云朝着偏厅走去,想来父亲也是要在那里见她的,果然,侯府的管家慕容林峰迎了上来,一副假惺惺的模样:“呦,我说小姐,您这是去了哪里,侯爷已经吩咐您来了就带您去见他!”说完便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。慕容芊云倒也不见怪,她在侯府的地位便是如此,这个管家又如何把她放在眼里,当下轻移碎步,跟着管家前往偏厅:“遇见二皇子,便陪着妹妹闲聊了几句!”
偏厅之内,慕容木天端坐在那张太师椅上,正看着进门的芊云。自从塞外一战,慕容芊云对慕容木天简直是无以面对,她常常幻想自己要不是慕容木天的女儿该多好。她轻轻地叫了声:“父亲!”便垂首立在大厅里。
慕容木天看向芊云的眼神,并无半点慈爱,有的只是冰冷,这个芊云早已知道,这十六年来,从芊云懂事便从来没有从父亲的眼中看到宠溺与慈爱,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样冰冷没有任何感情,芊云也因此怀疑过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,惹得父亲如此嫌弃自己,所以她样样都要做得比别人好,只为了慕容木天能多看她一眼。
慕容木天示意下人们退下,挤出一丝笑容:“芊云,秋侯府呆的可还舒心?”他对秋侯府了解的并不多,秋侯府家丁下人并不多,大多是家生子,或者是救济的那些人自愿卖身为奴,所以并不能安置进去眼线,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定要将芊云嫁入秋侯府,这就等于撕开了一个口子。
芊云淡淡地说:“父亲,看看女儿额上的伤,便可知一二吧!想来秋侯府也是在众人眼中并没有什么,该试的法子相信父亲大人也已经用过了,这秋侯府守卫并不严,可是却固若金汤,至于芊云,父亲是过来人,家中妻妾善妒,家无宁日。如今我方能体会当年母亲的处境!记得那时女儿常常责怪母亲懦弱,空有一身武功却还是处处被人欺凌!”
慕容木天自然听得出芊云的意思,当年她的母亲遭受了毕影华的诸多折磨:“你既已经知道你母亲尚在人间,想来也是遵守了我们的交易!”
“女儿不懂,您为什么要这般对待母亲,她也是您的妻子!”
慕容木天怒道:“够了,大人的事情不需你来过问!本侯今天叫你回府,谈的不是这些,你已经嫁入秋侯府数月,可有收获?”
“女儿刚刚已经说过,秋侯府外松内紧,看似没有暗卫,没有机关,却无法探听到任何消息。”
“为父不想绕圈子!当今朝廷之上,眼见皇上日渐衰弱,皇位是朝夕必争,既然暂时无法获取为父想要的东西,那便替为父探寻四皇子的动向!这几日,四皇子和秋亦风日日在一起,不知道他们商谈什么事,所以为父只能求助芊云。”
“四皇子?”芊云为难地看着慕容木天,“女儿只是秋侯府一个小妾,如何探听他们的消息,父亲……”芊云毕竟念他是自己的父亲,养育了她十六年,不管再如何,她终不愿僭越父亲的威严,可是他如今让她做的事,似乎是自己无法企及的吧!
慕容木天目光灼灼看着她:“你从小便聪慧过人,相信你总会找到办法!”
她重复了一下:“四皇子!”片刻她依旧淡淡地说:“女儿与四皇子并无交情,如何探得消息!”
慕容木天显然已经知道她会这么说:“这个为父自然知道,但是朝野尽知,秋亦风乃是四皇子心腹,如今你又嫁入他家,只要你想办法就一定可以!”
芊云自然也是明白,父亲当初一定要她嫁到秋家,为的就是接近秋家,伺机打探消息,她幽怨的说道:“父亲您忘了女儿只为秋亦风的妾,女儿能有什么方法探听到消息呢!”
慕容木天看着她:“这为父并不关心,你自己去做!”
芊云脸上还是没有一点屈服的的味道,显然她并未答应什么,于是慕容木天拿出了自己的底牌:“芊云,你知道在别人的眼中,你娘亲似乎早逝,但是你清楚她还活着,所以,你能否完成任务,便关乎她的生命!芊云,记住,倘若三月内还是没有任何消息,从那天开始,我便会日日折磨她,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
听到折磨二字,难道折磨的母亲还不够吗,将她关起来不说,还经常鞭打她,欺凌她!芊云眼前是慕容木天举起的鞭子。
慕容木天继续说着:“如果你不乖乖听话,我便每天割掉她身上一块肉,如果真的到了这一天,一切都是拜你这个女儿所赐,怨不得他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