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浩源听着她的话，面上的笑容一下凝固，眼神冷冽，“你叫我什么？”那说话的语气中尽是警告的意味，“你在做些什么事只有你自己知道。”他说话若有所指，让顾清岚搞不清楚他究竟想要说什么，她没有精力来吵架，何况他这次来，恐怕也是为了来摊牌，不就是为了顾家的颜面，所以一定要给她安上什么罪名吗？那她受着。

“你这次来带了是为了说离婚的事吧，是你准备协议书，还是我来。”她说着这话，不带有一丝情绪，冷得不像她，就像在b市的最后一碗，古楠枫让人大闹的那一晚，她的所有精力都已经在那一晚消逝，她现在就想脱离一些人，开始一些新的生活。

顾浩源修长的指尖霎时握紧成拳，沉闷的砸在桌面上，“顾清岚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！”他每次这么说话，都让她的心瑟缩一下，可她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了，本来有些事就已经定下结局了的。

“现在是我最清醒的时候，顾浩源，你自己也清楚，你我本来就不是一道的人，最开始你也是迫不得已，若你现在觉得是责任，你大可不必这样，我本就是卑劣之人，受不起。”顾清岚尽量将话往难听的方向说，顾家人最好重面子，这般说，至少也给他留了退路，一切该结束了。

出奇的，预期中的责骂并没有来，她眉间轻皱，才抬眼去看他，只见到他一张平静的脸，眼中旖旎婉转，像是有说不尽的故事，他缓慢张口，让顾清岚整个心都跟着颤了颤，“你说这些话，是不是为了孟志琛？”

他说出这话时面上神情不改，只是整个五官都变得阴沉，眼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厮杀，指间还是紧握着没有松开，倒是顾清岚，在他说出这话后眼中充满了惊讶，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，莫不是他也要像古楠枫那般，给她安上一个红杏出墙的名头，这才觉得自己没有过错？

被他这般质疑的眼光看着，她差一点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，正好这时服务员上前，她才压制住自己的脾性，拿着刀叉狠狠地盘子里划了两下，对上他的视线回道，“是又如何？不是又如何？只要你觉得我有过错，我怎样都是错的。”

她说这话其实带着一些小性子，也有些发脾气，但总归她不能像常人那般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性子释放出去，这就是他们之间永远都填不平的鸿沟。

顾浩源盯着她，忽而将握成的拳松开，双手搭在桌面上，“那你能告诉我，昨天在工地上你们是什么情况，还有昨晚孟志琛单独约你，你们之间说了些什么？”他平静的问出这话，眼底却尽是血丝，死死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。

顾清岚听了心中却百般不是滋味，她以为她逃脱了，结果什么都没有变，她还是在他监视下生活，他明明什么都知道，还是要来问她，究竟是想要她说些什么，承认这莫须有额罪名？羞辱她？就像之前那样，然后古楠枫又来大闹一场，让她永生都不得安宁，真的要在这个国家呆不下去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