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层二十个台阶,这是个双向楼梯,要折两道,三层楼,一共一百二十个台阶。
他走路一向快,有时候一步垮上来两个三个的台阶都有可能,但今天他走的很慢,他恨不得把眼睛摘下来换个位置,装在背上。
沈隽意,你放手。
傅清疏那么说。
他看着自己的眼睛,眼神不是很清明,却坚定异常地往莫久退了一步,没有一丝迟疑地让自己放手。
他在自己和莫久之间选择了莫久。
沈隽意习惯了掠夺,他有母亲强悍的基因,在所有物的争夺上有着本能的习惯,但又因为沈开云的不择手段毁了母亲的一生,他下意识的抵御着这样的本能。
他不愿意强迫,更不愿意把傅清疏变成第二个沈烟。
他走到了楼下,手指依然紧攥着,捏在手心里半点没有放松过。
他一直知道傅清疏不喜欢他,他们两个就是极端。
他清规戒律,自己肆意放纵。
他是站在学术的巅峰人人尊敬的教授,自己是个打架斗殴一天三次上学校批评名单的不良学生。
他说不清自己到底喜欢傅清疏什么,可就是觉得这个人能轻易激起他的最深层的冲动,甚至想从今以后的所有架,都只为他一个人打。
所有命,都只为他一个人拼。
在莫久握着他的手、他推开自己选择了莫久的时候,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人硬生生地扯了一把,比他以往受过的所有伤都痛。
他受不了傅清疏的眼神,赌气下了楼。
现在想,那个疼,应该是喜欢吧。
沈隽意长长吐出一口气,把心里积压的烦躁一口气扔出去,眉头拧的死紧。
他没有干过不打就认输的架,暗暗吸了口带着潮湿夜风的气,看着漆黑的夜色,扭头又上了楼。
这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