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隽意!”
傅清疏攥住他的手腕,阻止他继续自虐,沉声说:“冷静点!”
沈隽意赤红着眼睛,嗓子眼儿里噎着一股气,跟自己较劲似的咬自己的嘴唇,破了的皮肤渗出血,他却仿佛不觉。
傅清疏想象不出沈隽意经历过什么样的童年,但他这个人,祝川都看的出,嚣张但不跋扈。
他会救自己、救梁文文,如果说在君燃酒吧救那个女人是为了不让君燃惹官司,那在霍城拼了命的爬上横冲直撞的车,那就是真的心怀善意了。
那天在学校里偶遇沈开霁,他听得出那种淡淡讥讽表象下的剑拔弩张,当时他只以为沈隽意在吃干醋,现在看来不是。
上次他险些发情,醒来后听见沈隽意打电话,说自己杀了人,杀了沈烟。
他虽然口没遮拦,虽然做事乖张,但其实是个很简单赤诚的人,所以也一度以为他只是在说气话,为了气自己的父亲。
现在看来,有可能是真的。
傅清疏觉得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,有些彻骨的冷,他压抑住内心的震惊和心疼,设身处地的想一想,如果自己是沈烟,被人硬生生打碎了身为alpha的骄傲,变成了omega,还被情欲控制,他是宁愿死的。
沈隽意给母亲的,其实是解脱。
只是她就没想过,这会对一个孩子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吗!
傅清疏没来由觉得有些愤怒,她解脱了,沈隽意却要一辈子背负害死她的枷锁。
“沈隽意,我给你讲个故事,听吗?”
傅清疏其实不会安慰人,他年轻那会比沈隽意还混蛋,后来刹车似的把自己冰冻三尺,头前没人敢跟他要安慰,后头也没人敢跟他要安慰。
沈隽意哽着一口气,脸色非常难看,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进去。
傅清疏知道他现在心里难受,自顾自地讲,“我年轻的时候……没有你大,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考上你父亲……沈院长的研究院了。”
“我第一次见到你父亲,他是一个很和蔼的长辈,讲话进退有度极有分寸。”傅清疏发觉他眼神倏地冷下来,转身就要走,伸手拉了下他的手指,说:“听完。”
沈隽意站住脚。
傅清疏说:“他给我们上的第一节课,说,基因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圣的东西,我们应该敬畏它,而不是试图去凌驾于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