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教授,你年纪这么轻,就这么有成就,很不容易。”男人一语双关地说:“别为了不应该的事情,葬送前程。”
傅清疏坐下来,看了他一眼,微长的头发向后梳,露出微白的发根,脸上有着似有若无的笑意。
他在心里想,如果沈隽意在这儿,说不定早靠他耳边小声说这人是老狐狸了。
“什么是应该,什么是不应该?”傅清疏垂眸,看他用竹镊子夹起一个白瓷茶杯,在开水里洗了洗,放在一边。
“不在你分内的事情,就是不应该的,你这么聪明的人,应该不用我提醒什么是不应该的吧。”
傅清疏没再跟他打哑谜,直截了当地问他:“论文有问题这件事,最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,基因监测办公室?还是基因研究院。”
他甚少这样咄咄逼人,对方也愣了下,轻笑说:“别这么紧张,人人都会出错,更何况这是很多年前的论文了,你怎么保证一定没错呢。”
傅清疏抬眼,眉目不动的说:“多年前的论文,连我自己都可能记错,那么是谁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记错。”
男人微怔,“傅教授果然是心思缜密,但是这篇论文里有一个论点确实是有问题,它具有一定的不稳定性,迄今为止也不能够验证确实存在,你的数据依然存在造假的可能,除非……”
傅清疏接起来:“除非我再次验证这个论点确实存在,不然就是数据造假,对吗?”
男人点头,看不出是赞许还是什么,竟然笑了一下。
傅清疏嘴角微勾,轻笑了声:“基因当然具有不稳定性,没有一项数值是固定不变的,取趋近值您该不会不明白吧。”
男人挑了挑眉梢,手指随意一扬,笑面虎似的说:“但实验研究不该这么草率,您觉得呢?”
这明显就是挖了个坑逼傅清疏往里跳,这个招他必须接,当时的科技还没发展到这个地步,当时的实验数据会和现在发生很大的偏差。
换言之,现在的数据会更准确一些,和当时的数据一定有不同。
如果他不接,整个基因学界就会因为这个“数据造假”的传闻,将他开除。
这是计划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