忆往昔·初发病(1 / 2)

过了几日,家家都搬出了火盆,雪虽然不下了,冷意直往人心里钻。冬休较长,积攒的国务需好好处理,女皇只待在勤政殿里,连公主们都很少见。

藏书阁的经官负责在京世家子弟的讲学,不少人告了假,慕知雪向来不会缺席,坐的端正。以往尉迟琳琅总会在,但今儿不知为何没来,他的目光在座位上打了个旋儿,余下的内容,竟听不进几个字。

下了学,经官慢悠悠地往阁里走,他犹豫再三,还是上前问道:“经官大人,请问今日为何不曾看见三公主?”

“三殿下感染风寒,正在宫里歇着。”经官似乎有些惊讶,“小公子与殿下是同门,果然情谊颇深。”

慕知雪道了声谢,像从前那般跟着领路宫人准备出宫,步伐却有些沉重。听的有人远远地叫:“小公子......慕小公子......”

来者小跑至他面前,是尉迟琳琅的侍女乐阳,她喘着气道:“小公子,殿下请您到栖云宫一见。”

乐阳来之前,尉迟琳琅已准备好满腹理由让她劝说,谁知慕知雪半点没有犹豫,随她去了。望舒在外面马车等着,着急道:“公子,您......”只见他摇摇头,不禁跺了跺脚。

栖云宫布置素雅,内室以一幅“花鸟翡翠”屏风与外隔开,再往里去是一帘紫金烟云纱幔,尉迟琳琅正坐在榻上,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。

尉迟琳琅道:“怀思哥哥,今日请你前来,是想将这东西给你。”

在他面前的红木匣宽约一尺,锁扣打开,似乎正静静地等着他。他双手慢慢打开匣盖,里面装着的有玉篦,珠玉步摇些饰品,另有书面靛蓝,微微泛白,一看便是些旧物。他伸手件件抚过,听见她道:“那日你说你,从不过生辰,我后来得知,慕夫人忌辰亦是......我自作主张,找到了锦州旧人,向她讨要了这些夫人旧物。”

她在母皇面前也未有这么紧张,那日后她才知道,慕夫人竟是难产逝世,而慕相为了不触及伤心处,将府里她的痕迹全都抹去了,只留下一个灵位,供人祭拜。

她见慕知雪久久不曾言语,不禁下了榻,隔着纱幔道:“此事是我自作主张,若是反而较你伤心,我......”

“我很喜欢。”

慕知雪抬起头来,望着她的眼睛:“我很喜欢。”

原来他,也会有这样的眼神,总说他不似凡人,但他的眸子,向来清如静水,直教她脸上发热,又心中莫名疼痛。或许是起来太急,她只觉眼前事物模糊起来,手试图抓住支撑物,慕知雪也顾不得礼制,上前扶住她。

见她面色潮红,唇瓣微张,慕知雪探了探额头,却不觉她发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