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敢当名字起的非常响亮,人长的也非常魁梧,但实际上这个人也就是外表吓人。真的上了打架场,是那种藏在人堆里瞎咋呼的类型。高中三年,杨帆和沈宁结成了二人组,有点独来独往的味道。刘敢当跟着一群笑痞子瞎混,也没混出啥名堂。高考的时候居然超水平发挥,读了个中专。实际上知道根底的人都晓得,那时候他老娘在财政局当会计科副科长,财校的名额属于半保送性质。
毕业之后,刘敢当在乡财政所混的还算过得去,毕竟有他老子在上面。按照刘元的意思,混个两年,在下面提个副科,在往上调。奈何,就在刘敢当即将提拔的时候,市里的政坛风云突变,沈明异军突起拿下了市委书记一职,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大地震。
不知道是刘元的操守还行,还是这厮地位不够的缘故,总之夏治民一系倒塌的时候,他没受到太大的波及,勉强在位置上坐住了。他这个年龄的副处,也没啥想法了,打算能安安稳稳的混到下去。谁曾想,还是有人嫌他占的位置好了一点,一脚给踹到纬县区去了。山城区的政府大楼,可是建在市区里的,人家这么做,就是嫌他碍眼了。
落井下石的事情,很多人都是乐意干。所谓墙倒众人推,人死众人埋,就是这个意思了。刘元灰溜溜的去了纬县,常委还是常委。但是统战部长这个职务,能和副区长比么刘元生性怯懦,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下了。刘敢当在水阳乡,平时喜欢咋咋呼呼地,明里暗里的也得罪了一些人,现在他老子等于是下去了。立刻别人就找他算旧账了。直接给一脚踢出办公室,每天拎着个包。骑辆破摩托被指使的四处流窜。
周末到了,憋屈了一天的刘敢当。坐在班子上回市区的路上,手机叫了起来。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。刘敢当多少有点不想接,如今谁看见他不数落两句。
想了想刘敢当还是接了电话,里头传来沈宁地声音说:“刘不愣子,哈哈哈,找你找的好辛苦啊。”
声音很亲切。叫地又是以前的外号,偏偏刘敢当还想不起来是谁。不过看这个意思,是老熟人了,所以刘敢当有点不好意思地说:“你哪个啊,没听出来。”
沈宁笑嘻嘻的说:“马勒戈壁地,连老子的话都听不出来了你小现在混的好了,不记得老同学了,我沈宁啊。”
刘敢当一听是沈宁,多少有点傻了。心说这家伙以前打过架。后来关系处的很一般,怎么突然想起来打电话来了。不过。刘敢当是听说沈宁混地不错,在纬县区当公安局长,正科级干部,比自己这个小科员可是强多了。
刘敢当有点丧气的回骂:“马勒戈壁的,我当是哪个呢。怎么想起来找我了”
沈宁笑嘻嘻的说:“刘不愣子,晚上可有时间正好我和杨帆在一块,大家一通瞎扯,提到你了。杨帆就讲老同学多年没见,让我调你出来玩一下。”
刘敢当有点动心了,不过还是拿了一下说:“晚上我要回家,怕出不来啊。”
沈宁会意的笑了笑说:“杨帆跟你讲话。”
杨帆把车子靠边停下,接过电话就笑着说:“刘敢当么,呵呵,好久不见了。今天开会看见你家老头子,不是沈宁提醒,我还不知道刘部长是你家老头子。呵呵,家里不让出来啊,没有搞错,这么大的人了。这样,你跟你家老头子讲,就说晚上是我请你出来吃饭,他肯定答应。我啊我现在在纬县,瞎混呗。就这样讲啊,回头你打沈宁的电话,他安排。”
放下电话,杨帆对沈宁说:“你自己打车走,我先去办点事情,地方订好了你电话通知。”沈宁点点头要下车,杨帆想了想叫住他说:“晚上叫刘铁准备一下,让刘敢当玩好一点。”
沈宁顿了一下说:“这些都是小事了,我的意思刘敢当也毕业三年多了,不如和闵建说一声,看看能不能提一下。”
杨帆犹豫了一下说:“刘敢当这个人,本质上胆小怕事,不适合在我们这条船上吧”
沈宁说:“多个跑腿的而已,看看再说。这个人表面上咋咋呼呼地,实际上嘴巴还是很严实地。”
杨帆想了想,觉得沈宁说的还是有道理地,沈宁这个家伙,别看表面上粗,实际上看人很准。所以杨帆点头说:“行,回头你暗示一下他,看他的反应。没问题的话,闵建那边我去说,提到市区来恐怕有难度,放到南山区不成问题。”
南山区上上下下都是沈明当年的旧部,沈明人是调走了,但是在省厅,他的手下谁敢轻易去动,得罪了沈明以后找你麻烦的机会还少的了杨帆这个安排还算是合理,先给刘敢当提一级,表示一下诚意是很有必要的。人放在南山区,自然是因为上下都好说话的缘故。
刘敢当回到家里,刘元还没到家。先把事情给老娘葛梅说了一下。葛梅自从刘元跟着倒霉后,有人看她不顺眼了,直接被弄妇联去了。别说现在有的人做事就是不地道,你给人整妇联去了,好歹提一级吧,接过葛梅还是个副科级。心里的憋屈就别提了,听儿子这么一说这个事情,葛梅多少有点上心了。
不过葛梅是老机关了,也沉得住气,对儿子说:“等你爸爸回来再说。”葛梅表面上没说啥,实际上关心儿子的前途,心思早就活泛了。杨帆和沈宁这一对年轻人。葛梅是有所耳闻地。别的不说,就冲这两人如今处在的位置,就值得儿子去拉关系。
心里有事的结果是三个菜炒糊了两个,刚刚进门的刘元,捏着鼻子不满的嘀咕:“葛梅,你什么东西”
葛梅一看刘元回来了。立刻菜也不炒了,啪地一声把火关了。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,急匆匆的朝里屋正在关门打游戏地刘敢当喊:“儿子。你老头子家来了。”
刘敢当也惦记着晚上有好玩的呢,立刻从里屋出来了。刘元有点晕乎乎地感觉,看着母子俩笑的有点不寻常,皱着眉头说:“你们两个搞什么东西”
葛梅立刻上去把门先关好了,然后拉着刘元往沙发上一按,然后激动地说:“刘元。我跟你讲啊,今天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。”
随着葛梅和刘敢当的述说,刘元的嘴角渐渐的挂起了微笑,扫了一眼儿子期待的目光,嗯了一声说:“儿子,你去玩吧。”
刘敢当应了一声,急吼吼地冲了出去,葛梅在后面喊:“儿子诶,你饭不吃啊。”
刘敢当连头都没会。碰的一声把门带上了。一眨眼影子都没得了。
刘元咳嗽一声,葛梅的注意力回来的时候。刘元才微笑着说:“叫他做啥,老子巴不得他和杨帆走到一起。”
葛梅有点担心的问:“这个杨帆靠不靠得住哦。”
刘元嘿嘿一笑说:“你今年多大了”
葛梅被问的一愣说:“50,怎么讲”
刘元说:“你五十岁了,还是副科。杨帆才23岁,现在已经是副处,还是我的上级领导。你说,靠的住靠不住”
葛梅不由的点点头,随即又担心地问:“问题是杨帆凭什么帮儿子”
刘元站起来,背着手说:“妇道人家,问那么多做什么东西赶紧烧饭去。”
葛梅突然发现,刘元说话地语气,似乎和以前得意的时候又有点相似了,不像最近说话一点底气都没有。这个姿势似乎也比以前有气势了,不由地低声问:“你是不是要换位置了”
刘元看了老婆一眼,说:“话多。”说着,背着有很有气势的走进了书房,进了书房把门带上后,刘元的嘴角终于露出了快意的笑容。
原本以为,自己这个老家伙,这一辈子难有出头之日了,没曾想杨帆突然伸过来橄榄枝。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很可能纬县常委里面的旧人之间,铁板一块的局面出现裂缝了。根据刘元的观察,很有可能就是杨帆和洪成钢之间出现了矛盾。
每个人都有别人不知道的关系,刘元也一样,为了确定一下,连续打了几个电话,最后得出一个结论。
杨帆这个一直低调的年轻人,被洪成钢激怒了。得出这个结论后,刘元不由仰天微笑。心中不由暗暗的鄙视起洪成钢来,这个人没眼色啊,气量太小了。换成自己当一把手,杨帆这样的手下,不出风头,想做主就做主好了。这么能干的手下,大把的政绩下雨一样的落下来,提副厅就是一届的事情,怎么就如此的想不开呢忍个一届下来,换个地方提一级,不照样活的非常滋润么平白的把一个好好机会送给了自己,刘元最后不由的感慨,老天终究还是眷顾了一下自己。
如果杨帆只是单纯的能干,刘元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洪成钢那边,问题是杨帆身后的背景有多强大,刘元是夏治民的人啊,能不清楚么
吃了晚饭洗了澡,刘元犹自亢奋,坐在书房里看着电视多少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,电视上放的什么一点都看不进去。
穿了一条睡裙,手里拿着一个苹果的葛梅进来了,咬了一口往刘元的嘴巴边上一送说:“来,吃一口。”
刘元看了看老婆,可能因为是心情好的缘故,突然发现老婆有那么几分妩媚犹存的意思,不由的笑了笑,摸了摸葛梅有点松垮的臀部,笑了笑低声说:“你趴着。”
葛梅差异地看了看丈夫。不由老脸微微一红说:“要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