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.......”
只一个字,钱灵儿已经泣不成声。
一阵重重叹息过后:“闺女,你拍戏剧组给多少钱呢?”
钱灵儿耐心的解释:“爸,我只是一个小配角,而且是新人,一集不过给1000块钱,而我的戏份加在一起也不过十几集,扣了税算下来能拿到一万多。”
那边又沉默了许久,依旧能听到她妈尖细的嗓音在那边喊:“骗人。”
“闺女,是这样的,咱家的条件你也知道,你哥要娶媳妇,最少也得几十万,你那边能不能把剧组给的片酬先打回来。”
钱灵儿抱着胳膊的双手无奈的收紧:“片酬要拍完之后才给,我实在是没有。”
一阵窸窣的声音,电话又回到她妈妈的手里:“死丫头!你糊弄谁呢?拍个戏就给你一万多,说出去谁信?不管怎么着,给你一个月的时间,必须凑够一百万拿回来!”
“妈!难道你心里就只有哥吗?你为了钱要逼死我才甘心吗?”
钱灵儿的控诉丝毫没有撼动她妈的决心:“死什么死!你不是有个好朋友是富二代吗?你巴结巴结她,让她借给你,日后你慢慢还!”
钱灵儿已经哭到说不出话来,那边又叮嘱了几句便撂了电话。
她就那样坐在地上,将头埋在膝盖里歇斯底里的大哭。
等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,沈木槿才上前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递上了一张纸巾。
钱灵儿似乎吓了一跳,撑着胳膊往后退了些距离满目诧异:“沈木槿.......”
沈木槿也不矫情,盘腿陪她一起坐在了地上:“嗯哼。”
“你听到了?”
“对啊,全部听到了。”
钱灵儿苦笑了一下:“呵, 也无所谓了,想嘲笑就嘲笑吧。”
沈木槿摇头:“如果你想发泄的话,我可以当个树洞。”
钱灵儿看着沈木槿,沉默了许久。
就在沈木槿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,钱灵儿终于开口了。
“我出生在穷乡僻壤交通闭塞的山沟沟里,家人很封建。如你听到的,我还有一个哥哥,三十岁了,因为家里穷,还没娶到媳妇,我妈从小就重男轻女,她溺爱我哥,而我就像是一个提款机。”
沈木槿托着腮认真的听,她知道所有的疑虑都会在钱灵儿接下来的话里找出答案。
“上了大学以来,我和汪妙妙成为了好朋友,与其说是好朋友,不如说是她的走狗,因为跟着她,她能给我不少好处,最起码伙食费上我省下了不少,衣服包包等等,我用的几乎都是汪妙妙不要的。空闲的时间我去做家教,去咖啡店打工,每个月除了攒出自己的生活费之外,还要额外给家里打去三千块钱。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整个大学,细算下来,也有十万块钱了。”
“我知道这些钱,我妈都拿去给我那个吊儿郎当的哥哥用了。我妈说,当年我哥是因为给我赚钱让我上大学才辍学去打工的,其实我知道,是因为他在学校打架,被开除了。况且这么多年,他外出打工的次数屈指可数,不仅没有赚到钱,每次出去还要家里给他带个几千块。”
“听我爸说,他在外面搞了个对象,人家怀孕了,查了是个儿子。我妈急着抱孙子,把人家当姑奶奶供着,人家要房子要车,她都一口答应下来,那这些钱,就算计在我的身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