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”江枫亭,奔到段月潼面前,猝不及防的推了段月潼一把,段月潼用胳膊一档,眉头微蹙,胳膊疼。江枫亭更不满了。
“你一个下人,对我五叔这是什么态度?”江枫亭质问。
段月潼愣在当地,不知道如何回答,也不知道如何脱身。一手扶着受伤的小臂不说话,也不看向谁。根据经验,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替她解围的。却没想到江云狄开口了。
“枫亭”江云狄断喝一声。“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态度?拿别人撒气就好了?”
江枫亭一楞。江云狄出了名的脾气差,性格冷,但是对江枫亭一向爱护有加。从小就是出了名的宠侄女儿。江枫亭烟波一转,泪水已经蓄满了眼眶。哭着扑向江老夫人。
“枫亭”江老夫人拍拍江枫亭的背。柔声道“别跟你五叔一般见识,他脾气坏。”
“他偏心”江枫亭指着江云狄说。呜咽不止。
气氛一度陷入尴尬,江云狄向段月潼递了个眼神。段月潼随即走上前,拍拍江枫亭的胳膊。
“孙小姐好,我是江家新来的花匠,段月潼。刚才是我失礼了,对不起。”段月潼的语言终于有了些温度。
江云狄却是一愣,‘谁要你这么说自己了?’刚想发作,结果听见江枫亭,敛住了哭声,转向段月潼。
“谁要你道歉了?”江枫亭一撇嘴,话里话外已经没了怒气。
“这眼泪流的,收放自如啊?!”段月潼失笑,存心想逗一逗眼前的小丫头。
江枫亭作势还想哭,但是看见段月潼含笑的脸。纯粹且真实,再也绷不住了,笑了出来。
“什么收放自如?说谁呢?”江枫亭嘟囔。
“这是好本事,抽个时间教教我呗?”段月潼笑的纯粹。
“你讨厌”江枫亭作势,砸了段月潼一拳。“不许取笑我。”
“瞅你那点出息!”江云狄是真的没想到段月潼突然转了话锋,他也不知道段月潼待人的态度是因人而异的,在复杂的人和事面前,她欢喜不起来。但是当段月潼改变了氛围的时候,江云狄立刻收住话头,他深知段月潼是不喜客套的人。
“我还有事要忙,有什么事情来花房找我。”果然段月潼说完这句,微笑着走开了。与江云狄擦肩而过的时候,眼里还荡漾着未散的笑意。那样的段月潼,看起来纯净又无邪,江云狄心旌一漾。他手一伸,捏住了段月潼的手,那双手有些粗糙,不似女孩子家的手,掌心上还残余着花房里带来的尘土,段月潼一震,只一瞬间便甩开了。
这一瞬间却被江枫亭结结实实看在了眼里,然后吃惊地张大嘴看向江老夫人,眼神里充满了询问,江老夫人含笑点点头。
回到房间的段月潼,把绷带拆开,捂着的伤口有点化脓了。她用酒精清洗过后,把敞开伤口让吹一吹风。随手抄起桌上的线装书,看起来。
江枫亭追着江云狄问他是不是喜欢段月潼,江云狄不语点上一根烟进了花房。江枫亭追了进去,问题还没问,却被花房给吸引了。枝丫乱窜的茉莉,此刻被修剪过后开得精神了许多,花木被重新码放,高低起伏按照花的颜色造景,之前簇拥的花房,有了景致和意境。
江云狄先前还心有喜悦,随即眉头皱起来。‘段月潼啊段月潼,你越是无所不能我就越是揪心,二十四岁的你,怎么做到的?’
“五叔,你是不喜欢段月潼?”江枫亭追问。
江云狄只顾着吸烟,不回答。
“那你让我来老宅,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接近她?”江枫亭又问。
“想让你给她做个伴儿是真的。”江云狄轻吐一口烟,凌厉的烟线出口后逐渐变柔和。“接近她?”江云狄自嘲的笑笑。“别想了,弄巧成拙。”
“这么难搞?”江枫亭咧咧嘴。“那你喜欢个别人吧?”她是一点都不想回老宅的。
“好好陪陪她”江云狄再吐一口烟。“她能对你笑,说明你们有缘分。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,保时捷卡宴疾驰在洛城的主干线上。
一想到不能靠近的段月潼,江云狄心里就莫名的烦躁。陈十二讪讪的什么也不敢问。这七年,段月潼去了哪?做了什么?江云狄一无所知,他不是非要知道,而是段月潼那波澜不惊的眼神,每每对视都让他觉得十分心痛。
第七夜的酒吧里,偌大的包厢里,江云狄和厉楠两个人沉默对坐着。三瓶马爹利下肚,江云狄依旧是愁眉不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