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月潼木讷的点点头,跟着小卢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。回到云深公寓已是夜里两点多钟,段月潼打发小卢回去休息,输入密码开了门公寓里意外的灯火通明。
老边、鲁昀、鲁静以及宋家的人全来了。门外夜色冰凉,门里气氛融融。段月潼被暖风熏得眸子一酸落下泪来,再回洛城每一次,只要有事,总能见到眼前的人。
那悲酸泛上心来,段月潼靠着门板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。鲁静走过来,一把将段月潼抱进怀里,两个人相拥而泣。
没有人前来劝慰,都知道她心里压着怎样的爱恨和悲伤,哭出来或许更好一点。哭够了,鲁静拉着段月潼上了楼,进了她的房间,盯着她洗了澡换了衣服。
再下楼的时候,老边已经将温软的清粥和精致的小菜端上桌。段月潼先打包了几份,安排人送去了医院,自己才坐下来慢慢吃。
段月潼想起那几年的日子,无人问我粥可温,无人与我立黄昏。后来,好不容易有了,可这经历的又是什么样的悲酸情仇?不由湿了眼眶。
“博士”段月潼带着哭腔。“你说,要是我爷爷在的话,他会怎么办?”
“坚持”鲁昀沉稳的给出答案。
“可是,我怎么就一点温暖都感觉不到了?”段月潼泪流不止,声音里全是对曾经的质疑和深感无力的虚弱。
“我原本以为,在我走之前赖在江云狄身边,再偷得几天幸福时光,以后不管怎样我都知足了。可是什么人这么恶毒,要找冷楚下手?
我为什要求着我舅舅答应我任性的要求,瞧瞧我自己都干了些什么?冷楚人好好的姑娘,一来就给我收拾烂摊子。这回连自己的终生都搭进去了。为什么不冲我来啊,为什么?”段月潼嘶吼一声,将桌上的晚盘推翻在地。
周围出奇的安静,众人眼前这个25岁不到的姑娘,原来在心里埋了如此深的自责。怪不得她已不为江云狄和自己留任何余地。
那是她终生的愧疚,对安家,对莫风,更是对冷楚。没有那个请求,袁琳的事情无论都算不到冷楚头上,跟安家又能有什么相干?
“月潼”宋潮生沉稳开腔“不要做傻事。”
“宋爸爸”段月潼苦笑一声。“我哪里还有脸面去做傻事?”
段月潼转身上了楼,不久楼上传来叮叮咣咣的巨响。一众人追到楼上,见段月潼已经阳台上用了不到连天的藤编沙发拆落一地,正在搬着往外扔。
鲁静撸起袖子开始帮忙,随后是衣柜里江云狄留下的几套衣服。卫生间里的剃须刀,须后水,一切一切与那人有关的东西全部扔进了一个盒子里。
脸上没了泪水,没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柔美,没了活力。唯有那点出尘之气,却显得冷冽了许多许多。
......
此刻,江家老宅里。江老夫人知道冷楚的事情时,已是在媒体大肆的报道之后。影后冷楚被轮的消息像炸了锅一样的在华国范围内传开。
江云叶得到消息后连夜从帝都赶回洛城。自从段月潼回来后,江云叶的身份变得特殊而敏感。在江家众多的事情中,江云叶的立场是很明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