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哪里,不舒服吗?”他有些忐忑的问。
段月潼摇摇头,将眼前人推出卫生间。满身欢好后的痕迹还如昨日,如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的时候。原来那千山万水难覆的距离,也可以发生在短短几日内。
从卫生间出来时,江云狄已经不在休息室。床上整齐的放着一套仙蓝色职业装。段月潼换上,看了眼自己之前的黑色高跟鞋,颜色不搭配。
化好妆,把黑色的高跟鞋拎在手里,打着赤脚从休息室回到办公间。
仲秋冰凉的地板,段月潼白嫩的足尖从微喇叭的裤脚下露出来,应为凉气已经有些微微发青。
“段月潼”只一瞬,江云狄怒气翻涌。“你怎么回事?”
段月潼咣当的一声把手里的黑色高跟谢扔在地上,和她一身清亮的仙蓝色形成碍眼的鲜明对比。江云狄一把将人抱进自己的大班椅里,转身进了休息室拿出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来。
蹲下生双手捂住她秀气的小脚暖热,穿上。段月潼拿起签好字的文件出来时,已到中午。洛城大雨倾盆。
“秋天”段月潼惨淡一笑。“当年也是这样的秋天。”
“您说什么?”小卢有些恍惚。
“七年前,我离开洛城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秋天。”段月潼苦笑着说。
小卢默默的没说话,回到云深公寓,段月潼吃了几口午饭,放下筷子。老边心里一直忐忑不安,段月潼近来每顿的饭量,不会比一只幼年的猫更多一些。
老边着了急,坐下来一个劲的看着往段月潼的碗里夹菜。
“你快多吃些,你这样,父母知道了该伤心了。”一时,四下里皆静。冲出口的话大多都是人之常情,对大多数人而言也都是劝慰,却唯独对段月潼而言不是。
老边懊恼的低下头,等着段月潼发作。却没有,那人端起碗,将一碗饭吃到见底。
“喝点汤”那声音,嘶哑而哽咽。
“哎,哎”老边激动的像做错事的家长被原谅了一样,连忙答应。
“边叔叔”段月潼骤然开腔,刚认识的时候段月潼这么叫了一回,老边总觉得段月潼矜贵,不让这么叫硬生生让改了过来。此刻听到这一句,有一种老泪纵横的冲动。
“哎”老边颤抖着声音答应一声。
“我是不是命里犯孤星煞,怎么就又没有家了呢?”两行清泪从年轻秀美的脸庞上滑过。
“乖孩子,不哭了。”老边摸一把眼泪。“这些日子啊,哭的太多了,太多了。”那双粗糙的手,颤抖着擦去段月潼脸上的泪水。
“没有的事,没有的事。我每天等你回来,看着你吃,看着你高兴,看着你不高兴,早就是一家人了。我们不是好好地?”老边素来不会安慰人,结结巴巴的说了一长串。
段月潼悲鸣一声扑进老边的怀里,老边身上油盐酱醋的味道扑鼻而来,人间烟火的味道如此诱人,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。呜咽声传遍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