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东给贺伯言打电话说八卦头条的事时,他和简意正在m市中心一间高级公寓里,指挥搬家公司的人放东西。
“他解约的事搞定了,现在是自由身了。至于签到咱们个人工作室旗下的话,需要另走程序,你应该也不急吧?”
“嗯,不急,”贺伯言站在落地窗边,回眸看下正在拆箱的人,嘴角忍不住上扬,不走心地说:“东哥辛苦了。”
“少来这套。”
卢东才不会跟他客气。
“热搜你看了没?现在铺天盖地都是你密会小男友的绯闻,你的女友粉们都在哭天抢地说不相信。先不说曝光恋情对你事业有没有影响,就单说简意那张脸,如果被拍得清清楚楚po上网,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?”
贺伯言面色沉下来。
窗外阴郁的景色铺陈在玻璃上,和他的眼色溶成一片冰凉。
“后果就是网友们会把他的皮扒得干干净净,四年前那笔烂账又要被翻出来轮一遍。他们才不管谁对谁错呢,你第一个先被拖下水。到时候一不留神,咱们这艘船就算彻底翻了,你让我、让工作室里那些员工们都喝西北风去吗?退一万步说,你一旦被拉下神坛,再往回爬,可就真的很难了,就像现在的简意一样。懂不?”
卢东没有像平常那样风风火火的,语气陈肃,认真地给他分析利害。
贺伯言压低声音,说:“你说的这些,我都明白。”
“我知道我劝不住你,但你心里有数就行。”卢东像泄了口气,刚才端起的那副人生导师的架子瞬间垮了,“老子这两天愁得头快秃了,整天操心劳神的,你可倒好,行程一推,巴巴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舔,真他妈蛋疼。”
贺伯言笑了:“我们马上就会同居,我不可能一直藏着他,总有一天会曝光的,到时候还得你多费心。”
“哦——啊?”卢东垂死梦中惊坐起,“卧槽!贺少爷,贺大爷!我叫您爸爸总成了吧?爸爸告诉我这是在做梦,快点的。”
“真的,一年后准能领证登记的那种同居。”贺伯言信心十足地说。
卢东又一次想辞职了。
“东哥,帮我。”
贺伯言对着玻璃哈了口气,在氤氲起的白雾中心画了颗心,然后侧身无声地冲简意招手,把心指给他看。
简意没懂,走到他身边时,心形已淡无痕迹。
探寻的目光投向贺伯言,窗外的天光将他那双浅棕色的眼瞳照亮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