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淼叹了口气，他其实最怕谢今今做什么犯法的事。如今看来，这事被他搅黄也好。万一谢今今是想杀了魏宇泄愤呢？万一她做了什么冲动的事呢？

那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。

他仰脸看她，目光恳切：“今今，你想做什么，告诉我好吗？我会帮你的，我一定会帮你的。相信我。”

谢今今站在高高的楼梯上，木然地看了他几秒，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。

“何淼，我们上辈子是不是仇人？见面不死不休的那种。”

“啊？”何淼愣了一下。

“所以你这辈子才阴魂不散地追着我，追在我后面，不让我报仇，不让我讨回我自己的公道。”谢今今一步一顿，慢慢地走了下来，“何淼，你不是想知道我想干什么吗。好啊，那我就告诉你啊。”

她走到玄关尽头，半边脸被黑暗染色，半边脸被昏黄的灯光浸透。

两个人隔得不远不近。何淼的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
“今今……”

谢今今声音冷酷，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。

“我要勾引魏宇，我要让他上了我，拍下视频作为证据，然后告他强奸。”

“我要录下他得意兴奋时说的话，我要引诱他亲口承认，当年是他们给我下了药。他们轮奸了我。”

“我要把他送进监狱。”

“我要让当年没有得到惩罚的人，一个一个，都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
她侧过半边脸，整个人完全被楼梯下的黑暗笼罩起来。

声音淡淡的，不带任何情绪。

“你完全破坏了我的计划，何淼。他晕过去之前，已经知道我不对劲了。”她说，“怎么办啊……现在，法律帮不了我了。我只能靠我自己了。”

“今今，你别吓我……”何淼哀求她。

谢今今轻轻地笑了。

一字一句，吐字清晰。

“我只能，杀了他。一个一个，杀光他们，所有人。”